主旅遊日:2017/3/17
本日遊蹤:捷運永寧站(轉乘916公車)→鳶山→三峽老街→李梅樹紀念館→三峽拱橋→宰樞廟→三峽祖師廟→藍染公園→三峽歷史文物館
建議路線:同本日遊蹤
(本遊記照片未必攝於主旅遊日,不一一註明)
三峽舊稱三角湧,原以藍染著稱,在當地藝術家李梅樹的主持下,三峽祖師廟博得了「東方藝術殿堂」的令譽,可謂臺灣傳統廟宇藝術登峰造極之代表作,趁著梅樹月前往朝聖,順便安排了健行活動,要「登鳶山而小三鶯」。
左轉仁愛街,與鳶峰路交叉口處有鳶山步道導覽圖。此行只打算走到鳶山,未及於別名鳶山的福德坑山,而列名小百岳的鳶山,指的其實是福德坑山,不在此行程中。看倌若這樣子就覺得混淆,那麼請試著弄明白新北市中、永和的中和路跟永和路,那才真教人絕倒哩!
暫捨柏油路不走,拾級而上,穿過鳶山運動公園,接上鳶峰路,漸行漸高,路上的流浪狗多過盛開的櫻花樹,不過狗兒都算安分,沒吠一聲,更未追逐過往車輛。緩行約莫半個鐘頭,經過鳶峰亭,到達光復紀念鐘,此鐘是為了慶祝臺灣光復四十週年而鑄,號稱全臺最大銅鐘。我覺得任何人愛慶祝啥,就慶祝啥,不過花納稅人這麼多錢,在半山腰用這麼廣闊的地,蓋這樣的建物,其實殊無必要,不如為大自然多留存些餘地,經費則用以濟助貧困,或改善基礎設施。話說回來,在當年的時空背景下,有誰膽敢冒天下之大不韙而高唱反調呢?
這裡略有展望,也見鷹蹤,稍停片刻後,繼續前進。須臾,路旁出現「鳶山勝蹟」碑,碑文記載此山「山形酷似飛鳶,因名鳶山」。
再往前,落入跟日前登大武崙山一樣的窘境,怎麼也找不到通往山頂的指標與路徑,唯見在西藏甚為普遍的風馬旗,山徑旁甚至有圍繩與警告標示。
立於鳶山懸崖邊,感受浩浩天風,北二高與大漢溪蜿蜒腳下,如兩條交錯的長蛇,齊齊逸出視野,桃園、鶯歌、三峽、土城俱都在望,若天氣好,展望佳,說不定還能瞧見101大樓哩!單此一景,已值往返的捷運與公車票價,此外可想而知,這裡的夕照與夜景肯定美得令人屏息,只是我沒打算留那麼晚。
下至光復紀念鐘平臺,回見鳶山頂懸崖與人影,不過請恕我眼拙,實在看不出哪裡像是飛鳶,可能是角度關係。
這時有人來餵流浪狗,狗兒紛紛聚集,兩隻大冠鷲忽隱忽現。下山途中,幾隻藍鵲嘩啦啦飛過,多屬驚鴻一瞥,卻也捕捉到其中一隻的身影。
接著登鳶峰亭,過殘櫻花下,返回民權老街。
三峽因位處大漢溪、三峽河、橫溪的匯流口,原名三角湧,在日據時代改稱三峽。此地原通船舶,早在明末清初,即有來自對岸的移民乘船至此開墾,清乾隆年間,從福建泉州安溪移入者漸多,形成聚落,三角湧街逐漸成形,也就是現今的民權街。臺灣諸多老街中,三角湧老街應是保存最完整,也最具懷舊風情者,感覺上優於迪化街,至少街上較少違停的車輛和亂竄的機車,騎樓也沒堆放過多貨品,雖然無法完全避免,遊人不至於寸步難行,假日情況或許不同。
到光明路上覓食,中午時分食客眾多,不想久候,先轉進中華路43巷中的李梅樹紀念館,3月11至4月23為今年的梅樹月,今天恭逢其盛。
根據李梅樹自述,他1902年生於三角湧,受家庭濃厚藝術氣氛薰陶,從小即愛好音樂和繪畫,尤其醉心於後者,1918年考取臺灣總督府國語學校,開始接受正規美術教育,1922年畢業,原想赴日本進修藝術,因父親反對而作罷,只得擔任教職並於同年完婚,但仍利用課餘之暇精進畫藝,暑假期間返回母校參加石川欽一郎所組的暑期美術講習會。1924年他父親逝世,他的作品在1927、1928連續入選第一、二屆由石川欽一郎、鹽月桃甫、木下靜涯等人籌辦的臺灣美術展覽會,他在當地開設西醫院、從母姓的兄長劉清港感受到乃弟對美術的熱愛與天分,願意資助其留學費用,李梅樹終於在1928年達成心願,負笈東瀛,也很順利地在次年考入東京美術學校(今日本國立東京藝術大學前身)的西洋畫科,期間因兄長病故,不得不休學一個學期,但仍不顧家人反對,堅持完成學業。有趣的是,他1934年學成返臺後,獲任命為三峽庄的協議員,意外達成家人希望他從政的願想,雖然協議員屬名譽職而無實權,卻也開始踏足政壇,其後擔任過代理街長、鎮民代表會主席、縣議員等等職務,一生也算多彩多姿。
李梅樹最令人推崇的事除了主持重修三峽祖師廟外,即是他堅持寫實畫風,忠實紀錄下臺灣風土人物之美。
他也運用隱晦的方式,展現出威權統治下人民的鬱悶不樂。
館內除了李梅樹本人的繪畫外,另也展示蒲添生的雕塑以及日籍灣生畫家立石鐵臣的作品,次年重訪時,則搭配展出顏水龍和鹽月桃甫的畫作。李梅樹、立石鐵臣、顏水龍與陳澄波、廖繼春、楊三郎、李石樵、陳清汾等人,在1934年共同成立臺陽美術協會,不過工作人員(其中之一可能是李梅樹的公子)表示立石鐵臣的作品或有版權疑慮,不宜拍攝公表,李梅樹的作品則無妨。他們還很熱心地說明梅樹月活動分別在十一處舉辦,除了本館外,三峽老街那邊有六處,另四處散落在別的地方。
回到光明路上,在地朋友推薦兩家麵店:海爺乾麵的醬料佳,河南扯麵的筋道足,各有所長。我無法取捨,乾脆都吃,分量不大,吃得飽而不撐,卻忘了拍前者的乾麵,只照了後者的蕃茄蛋麵。
(續下篇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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