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日遊蹤:臺鐵大里站→大里遊客中心→天公廟→草嶺古道埡口→草嶺山→灣坑頭山→桃源谷→蕃薯寮山→臺鐵大溪站
建議路線:同本日遊蹤
(本遊記照片未必攝於主旅遊日,不一一註明)
去年在桃源谷深受美景震撼後,就念叨著舊地重遊,今年打從十月下旬起,一直留意宜蘭氣象,終於盼得天晴,於是推掉同去探視老友的臨時邀約,因「風雨故人來」更顯情味,好天氣則適合出遊。
小小的福德祠內竟有三尊神像,除了土地公、土地婆外,我誤以為前方較小的一尊是祂們愛的結晶,後來承蒙登山前輩賜告,得悉土地婆神像曾失竊,信徒從大陸迎請一尊來,而偷兒自從竊走土地婆神像後便交上噩運,於是物歸原處,這座福德祠內也就形成一公二婆的有趣現象。
同治五年(1866),時任閩浙總督的左宗棠,將麾下年輕將領、武舉人劉明燈調任為臺灣鎮總兵。次年冬天,文武全才的劉明燈行經此處,遭遇猛惡怪風,取「雲從龍、風從虎」之意,一筆畫寫下個「虎」字,一氣呵成,酣暢痛快,同治七年九月,他在坪林跑馬古道故技重施。有趣的是,兩個虎字略有差別,草嶺虎較圓潤,被視為母虎,坪林虎有凸起,被認作公虎。或以為將後者拓印回家,貼在床頭,可以馴妻,若此說為真,那麼草嶺虎字應當有助於御夫。這當然只是鄉野奇譚,不足採信,民眾胡亂拓印已損及古蹟,要拓就去大里遊客中心拓複製品吧!
2020年11月的芒花季期間,因貪圖福隆遊客中心外有接駁車至遠望坑親水公園外,於是再度走了趟草嶺古道,經跌死馬橋、雄鎮蛮煙碣、虎字碑、埡口,一直走到此處後折回埡口,再至大里車站搭乘火車,沿途拍攝影片,但那純屬後話,不多贅述。
前方天際鷹舞鳶飛,弄雲逐風,遊戲重霄,好不快活!朝牠們舉起相機,幾隻黑鳶很是湊趣,竟靠近過來,不時飛掠我的頭頂,還疾衝下海,再陡然拉高,彼此盤旋交錯,襯著山海美景,如此精采演出,著實蕩人心魄,可惜我今天帶的長焦相機以輕便為主,性能欠佳,未免辜負了牠們的娛賓美意。
邁向草嶺山頂,其上有另一群黑鳶飛舞,然而此處最知名的動物是牛,路上多處設有標示「請小心牛隻」的石柱圍柵,其主要作用應是核驗遊客的身材,夠苗條才可續行石階,過胖則要跟牛一樣,走旁邊的坡地。其實有幾處的柵欄善用地形,確實能夠發揮擋牛作用,此處卻否。
「四方亭,亭四方,四方亭上望四方」,不過亭子不堪風雨摧折,已經毀壞,徒留基座,此刻烈日當頭照,忍不住回顧前一座涼亭,卻見稜線上的行人,好似大山的雞皮疙瘩。
終於登上此行最高點,標高616公尺、屬小百岳之一的灣坑頭山,打從大里遊客中心起算,差不多已耗費整整三個小時,包括休息與拍照,此去大溪車站,大概還要再四個鐘頭。再度回首來時路,景觀與四方亭所見大不相同,山巒一層又一層,突入海天交會之處,涼亭隱沒在山色裡,得仔細觀瞧,才分辨得出來。
續行十多分鐘,山野如覆霜雪,重返芒草的勢力範圍,這裡正不斷進行著激烈卻寧靜的物種鬥爭,此刻僅有的聲響來自清風的吹拂、行人的私談,以及山下的葬禮──不時飄升上來的〈蘇武牧羊〉哭調可真大殺風景,其音量之大,令人咋舌。說起臺灣人有欠高明的公民素質,不久後在狹窄山徑迎面遇上一群長者,其中幾位把陽傘架在肩膀上,與我錯身而過時,懶得將傘高舉或移開,傘骨尾端根根刺往我的頭臉,雖聽到我叫喚,仍無動於衷。
路邊有塊「人腦聖地」碑,據說此處是天地靈氣之所鍾,從空照圖看來,像是帶了張臉龐的人腦,周邊還有靈龜、神犬、飛鼠三聖獸拱衛,靈龜自然是龜山島,神犬是酷似臥犬的灣坑頭山,飛鼠則是個凹下的地形。步上高處回望,別說飛鼠了,連飛機的影子也沒瞧見。
途經草嶺線、大溪線、石觀音線三步道的交會點,草嶺線算是到底,大溪線於焉開始,就距離而言,堪堪過半,此去步道長5公里,下降多、爬升少,體力負荷較輕,膝蓋卻受壓較劇,各有利弊,而石觀音線似乎更陡,出口離大溪站較遠,故不取。其實汽車可直接駛至這附近,最是輕鬆,或者循吉林產業道路、內寮街至蕭家莊,車停在那,走內寮線上來桃源谷,步行路程短得多,是否容易,因沒走過,說不準,至少爬升幅度也小了不少,但會錯過不少美妙風光。
山路起起伏伏,頗多階梯,有幾段陡下,且耽心滑倒,同為5公里,可比平地費時許多,當走完大溪線步道、下至大溪河濱公園時,離火車到站僅餘十分鐘,根據莫非法則,在這種情況下,火車絕不會誤點,我於是拔腿就跑,跟火車同時抵達大溪車站,趕緊跨越天橋到另一邊的月臺,好歹趕上。跑這段路少說又冒了一公升的汗,所攜飲水早已喝完,拖著飢渴疲憊的身軀,帶著滿足充實的心靈,迷迷糊糊,打道回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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