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8年7月24日

錦簇如今安在哉(上)

主旅遊日:2017/7/26
本日遊蹤:捷運圓山站→花博公園美術園區→花博公園新生園區→林安泰古厝→大佳河濱公園
建議路線:同本日遊蹤
(本遊記照片未必攝於主旅遊日,不一一註明)
        臺北國際花卉博覽會早已在20114月風光落幕了,在展出的五個多月期間,我由於日夜焦勞,忙於工作,從未前往參觀,如今才安排了專遊行程,這樣也好,正好看看曲終人散後的景況。
出捷運圓山站1號出口左行,因先前逛過花博公園圓山園區多次,這回匆匆走過。
穿越中山北路,進入花博公園美術園區。園區北側的歐式建築是台北故事館,落成於1914年,本為大稻埕永裕茶行老闆陳朝駿的圓山別莊,隨著陳朝駿過世,陳家家道中落,別莊易主,輾轉成為總督府憲兵隊的監獄,二戰後中央政府先撥給曾任立法院院長的黃國書寓居,在黃牽扯進弊案後沒入,1979年北市政府徵購,1998年獲指定為古蹟,2003年起由律師陳國慈認養並成立台北故事館,對外開放,以展覽活動為主,2015年起再由財團法人郭木生文教基金會接續經營,入內全票50元,這回就不進去了。
        與台北故事館相鄰的是成立於1983年、號稱臺灣首座現代美術館的臺北美術館(下稱北美館),其部分用地原屬於圓山別莊的庭園。
        戶外廣場經常有非常態性的展示,這段期間大概是為了因應熱烘烘的夏季,展出主題為「供霧所」,透過鷹架、織網、噴霧裝置,企圖營造迷離夢幻的場景,也具清涼意。
        北美館週一休館,全票30元,一樓大廳擺放著多張手足球檯,頗出人意表。
        參觀過後,拙見以為,北美館展品旨在表達理念的成分恐怕高於呈現美感。我個人比較拘泥於名相,認為長安西路上的當代藝術館如此做,還算合情合理,但這裡既然是美術館,美感應居首要,館內仍不乏吸睛之作。
     在國際花卉博覽會期間,北美館南側新設了南進門,用作臺灣精品館,於2011年底開幕,說是要彰顯臺灣精品「研發創新、設計美學、品質精良、行銷全球」,展品其實稱不上琳瑯滿目,也鮮少能夠引人讚嘆,無怪乎參觀者無幾,此因上述四項恰恰是臺灣產品的軟肋。
         北美館南進門正對的一堵牆內,是名建築師王大閎1953年仍獨身時在建國南路的自用小宅復刻版,201776他百歲大壽當天捐贈給臺北市政府,而他在十個多月後與世長辭。
        王大閎是前司法院長、代理行政院長王寵惠的獨子,也是貝聿銘在哈佛大學研究所的同學,生涯代表作包括國父紀念館、臺大學生第一活動中心、外交部等等,這讓我相當好奇他如何設計自宅。本以為會看到太師椅之類的厚重家具,結果卻大出意料之外,竟是非常簡約,並在西方現代主義中巧妙地融入中國元素。
我的錯誤印象源自國父紀念館的設計,後來才知那是王大閎揣摩上意的作品,因此刻意呈現中國風格,但即使是這樣,他仍費了好一番心思,還抬出孫中山來,才讓蔣介石不堅持更改為清代宮殿樣式,在那之前,王大閎設計的故宮博物院就因「不夠中國」而遭蔣介石斷然否決,使他深感沮喪。關於這幾件公案,我倒要幫蔣介石說說話,一來故宮博物院有著清宮樣式確實順理成章,再者頑固的老蔣其實也是可以被說服的。
與王大閎舊居隔著步道的原民風味館,原該呈現原住民生活美學,卻成了展售市集,這當下因硬體設備老舊,正在整修,11月上旬重來時仍未完成。
 原民風味館外的草地上有各原住民族建物的模型,總算有點兒原民風。
 上到跨越中山北路的天橋,下望美術園區,這裡位於松山機場跑道正西不遠處的航道下,不時有飛機凌空飛過,仰頭可見機腹,引擎聲震耳欲聾,不過還是不及濱江街飛機巷所感受的那般震撼(請參閱〈鐵鳥轟鳴掠眼前〉)
 步下天橋,續往南行至舞蝶館,這是個造型特殊的半開放式表演場所,設有1201個座位。此刻一位阿嫂獨挑大梁,正在表演少林七十二絕技的鐵帚功,只不過器械換成塑膠製的,觀眾只有區區在下。事實上經過幾次,從未見到裡頭有任何活動,也許活動都在晚間舉辦。
 11月上旬來時,舞蝶館外熱鬧非凡,草地上,樹林間,兩隊人馬扮成中世紀的各國武士展開對戰,廣場中,石磚上,一群男女圍坐著玩遊戲。看起來年輕人比較需要的是空間,而非設施(尤其是場館),只要有個像樣的空地跟基礎設施,他們自己就能玩得十分盡興。
折向北行,上到右前方的休息區,這裡設有座位、廁所、公用電話,假日時遊人多得多。
通過休息區,前方有兩座玻璃金字塔,但高架步道因磁磚碎落,正封閉維修中,重訪時已可通行,卻非屬必要設施。
        若從休息區直接走下右側階梯,可見到林靖娟老師的雕像。1992年桃園健康幼稚園戶外教學搭乘的遊覽車,因違法改裝而失火,原已逃出車外的林靖娟老師為搶救孩童,重入車中而葬身火海,另有兩位家長及20名學童罹難。這麼多年過去了,遊覽車相關的不幸事件依舊層出不窮,造成極為慘重的傷亡,也重創臺灣的觀光。依我之見,這些交通事故並非純屬意外,而是業者的貪婪與官員的怠惰所共同造成的。有解嗎?難哪!窮本溯源,問題出在體制及民風。
        走往花博公園新生園區,經過一座圓形廣場,應是所謂的迎客坊,此刻空無一人,但某個夜裡見到幾十個年輕人在這裡玩團康。
再過去的花之隧道此刻葉茂花稀,隧道後老榕樹垂下的鬚條倒是挺美的。
        轉過彎後即是太陽橋,橋內裝了176LED燈作為夜間照明,橋頂鋪設44片太陽能光電板提供電力,想必也有蓄電池,否則有陽光時燈才會亮,那可就好笑了,又不是在演周星馳的電影。某個夜裡來看,還真沒問題,但得留意來往的自行車與冒然闖進的機車。
        沿著木棧道,離開花博公園美術園區,往南貫穿民族公園,架設鐵絲網的圍牆內可是曾令人聞風喪膽的憲兵指揮部,如今當然不可同日而語。
        穿過新生北路,進入新生園區,來到怡情園,顯然這裡企圖營造歐洲宮廷花園恢宏富麗的景觀,但背景建物和部分植物走了味,還不如多種些樹。白色建物在花博期間為養生館,目前則是圓山公園管理所,顏色與樣式讓我不禁想起內湖碧湖畔的小白宮。
         怡情園裡有幾座雕像,其一名為「糾結」,不,是「團結」。另一座的名稱很怪,竟然是「布望」,想必是破滅了的「希望」。
 
         接著進到臺北玫瑰園裡遛遛,場地不大,但據說玫瑰品種多逾七百,還勝過士林官邸,而且這裡參觀免費。
 夏季並非玫瑰盛開時節,花況淒慘,有礙觀瞻,11月上旬重來時就好得多了,而11月下旬的玫瑰展更有看頭。
 
 臺北玫瑰園和圓山公園管理所東南方的樹叢裡,有幾座色彩繽紛的水管形涼亭。
續下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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